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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元媛字数:54000

「呃——」

一声闷哼后,一抹玄黑身影狼狈地从空中飞落、倒地。

怎么可能?!少年不敢相信地捂着胸口,抬头瞪着眼前的女娃儿,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……

「不可能……」他不信!堂堂一个大男人,竟然输给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。

小女孩手执九节炼,泛着锐利光芒的银炼在地上绕了一圈,围住小巧的身子,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勾起,看着眼前的大哥哥。

「你好弱!」小女孩面无表情,就连语气也很淡,可却狠狠刺伤少年的自尊心。

「你……」少年气得快吐血,立即站起来,不甘心地朝小女孩大吼:「再一次!刚刚只是意外,我们再比试一次。」

「不要!」小女孩拒绝,凤眼连看他一眼都嫌懒,低头将手上的银炼收起,系在腰上。「我没兴趣赢你第二次。」

又一句羞辱的话,让少年气愤地瞪大眼,恼羞成怒地吼:「谁说我会输了?刚刚是我太大意了才会被你打飞。」

听到他的话,小女孩抬头,凤眼瞟了他一眼。「通常输不起的人都会这么说。」这次,凤眸多了一丝轻嘲。

嘲弄的目光让少年的脸涨得更红,被女孩说中心思,更让他恼怒,「你……你这死小鬼……」

「靖儿!」申屠刚打断儿子的话,抚着下颚的胡须,不悦地看着儿子。「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。」

被父亲喝止,少年忿忿地闭嘴,一双眼犹不甘心地瞪着小女孩。

见状,申屠刚不禁摇头失笑。他这儿子素来心高气傲,未及弱冠就已在江湖上排上一流高手之名,从未尝到败绩,让他对自己的武艺更自信自傲。

可骄傲的人是无法进步的,为了挫挫儿子的锐气,他带儿子到云家,要他跟云家老三比试。

一开始,儿子还很不屑,要他跟个十二岁的女娃儿比试,摆明是叫他欺负小孩子,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。

可由于他坚持,儿子只得不甘愿地接受,没想到,不到五招,他就被打飞了!

看着儿子那不甘心的模样,申屠刚笑了,他这儿子的身子骨是难得一见的好资质,可是云家老三却是百年难寻的武学奇才。

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他这骄傲的儿子是该学学这道理了。

「大飞,你家琥儿的武艺是愈来愈高强了。」他向站在一旁的云大飞称赞,不因儿子被打败而生气。

「哪里、哪里。」云大飞嘴上谦虚,可一张脸却掩不住得意。「不过真不好意思,我有叫琥儿手下留情了,没想到她却用五招就收拾你儿子,欸,真是抱歉呀!」说是这么说,可脸上却一点歉意也没有。[ 热D书@ 吧# 独% 家

哼!那死小子一开始竟敢看不起他女儿,他要是知道这臭小子这么惹人厌,才不会叫女儿让一手。

「哦?」听闻,申屠刚有趣地挑眉,看向小女孩。「琥儿,刚刚的比试你有留一手?」

「嗯!」小女孩点头,凤眸冷嘲地瞄向少年。「原本三招就可以解决的。」

因为阿爹叫她放水,让她又多用了两招。

「胡说!」少年听了怒吼,恶狠狠地瞪着小女孩。

三招解决?哼,这种大话这死小鬼也说得出来。

「你别赢了就得意,有种再来比试一次。」他一定要揍得她哭爹喊娘,不敢再用那种轻视的眼神看他。

「好吧!」见少年一脸不服气,小女孩勾唇,身影迅速一闪,在众人不及反应前,已经出现在少年身前。

「你!」少年一惊,正要往后一退,可小女孩的动作却更快,食指已点住他的心口。

她扬眸看向他。「弱!」丢下这句,她就转身离去。

「你……」瞪着那离去的身影,少年气得说不出话来,可却也明了,他是真的输了。

不要说三招,她一招就能解决他了!

他,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少年侠士,声名响遍江湖,人人都惊叹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才,可却输给一个小小的女娃儿。

少年的自尊心完全受创,他握着拳,不甘心地看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。

他记得这死小鬼的名字——云、白、琥!他申屠飞靖立誓,他会打败她的!

第一章

「呃——」

闷哼、飞扑,落地,三个动作一气呵成,干净俐落。

「一百一十五次。」嘲弄地看着倒地的身影,云白琥凉凉开口,告知对方他的败绩。

申屠飞靖捂着胸口狼狈地慢慢起身,胸口的疼让他深吸口气,可才一呼吸,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。

该死的!这死女人下手真重,一点都不留情。

他痛得咬牙,可为了男人的面子,再痛他也要忍着,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,一双眼暗恨地瞪向云白琥。

而那双丹凤眼也凉凉地与他对视,眸里的冷嘲一点也不掩饰,让申屠飞靖更气闷。

她有一张很清秀的脸蛋,白白净净的,巴掌大的小脸上最显眼的就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,眼尾微微往上轻扬,怎么看都媚得像在勾人。

当然,那只是假象,敢接近她的人,都要有赴死的心理准备。

她的身形一高姚修长,不像女子般娇小,瘦长的身子,连手腕都细得不像样,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肌理。

而长发仅是简单地盘个圆髻,几绺发丝随意垂于两侧耳际,一袭青绿色窄袖劲装,腰间的银色长炼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柳腰。

怎么看都像一个柔弱无害的女人,可是……她一点也不柔弱,甚至可恨极了。

瞧见他暗恨的眸光,霎白琥讥诮扬唇,手指卷玩着颊侧发丝,关心地发问。

「痛吗?」

她刚刚可没留情,一脚往他胸口踢去,若没意外,他的胸口应该瘀青一片了吧?

对她话里的讥嘲听而不闻,申屠飞靖很潇洒地挺起胸膛。

「不痛。」

娘的,不痛才有鬼!

他差点就要痛得缩起身子,可看到那讥诮的目光,他硬是忍着,怎么也不能输了男人的面子。

「是吗?」云白琥挑眉,瞧见他额冒青筋,就连嘴唇也微微抽搐,冷汗从脸侧滴落。

「那真可惜。」她很遗憾地拿出身上的药瓶,「我身上这云南白药治跌打损伤很有效,原本打算给你用的,不痛就好。」说着,她又放回怀里。

申屠飞靖瞪着她,气得咬牙,却只能憋着这口怨气。

这死女人!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。

可偏偏他却只能忍,没办法,谁教他打不过她,五年来,每次比试他必输,没赢过一次,即使他武艺进步神速。

自从五年前输给她后,他闭关修练,也收敛了骄傲的个性,她让他明了了什么叫人外有人。

因此,他敛起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态,立誓要打败她,他天天动练武艺,五年来从不怠情,可是就是打不赢她。

一百一十五次!

娘的,他这个在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,江湖人皆赞叹他武艺高强,从未尝败绩,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的武林豪杰,竟然输给一个女人一百一十五次?!

该死的!为什么他就是赢不了她?!申屠飞靖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他每次都自信满满地找她比试,相信自己绝对会赢,可他就是每比必输。

输了,就得接受她那嘲笑的目光。

他气得都快吐血了,可能怎么办?输就是输了,只能忍下来,忍忍忍,忍字头上一把刀,托云白琥之福,他的忍耐力练得很好。

那易怒的个性早被她磨平了,人人都赞他沉稳冷静。

哈!再好脾气的圣人面对云白琥都会抓狂啦!他只是没遇过比云白琥更恶劣的人,所以懒得生气而已。

就像现在,他就气得很想掐死她。

啧!枉费她长得清清秀秀的,却一点也不可爱、不讨喜,一点都不得人疼宠。

见他气得涨红脸,却又只能闷着的模样,云白琥不禁暗笑。「有怨就要吐出来呀!闷着只会伤上加伤,要是让申屠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,那我可就成罪人了。」

听到她那嘲讽的话,凤眼扬着淡淡冷嘲,申屠飞靖的怒火整个被激起,「白琥,你少诅咒……哦!」胸口的伤经不起激动,痛得他呻吟。

「嗯?怎么了?你的脸怎么全皱在一起了?」见他伸手捂着胸口,云白琥挑了挑眉。「耶?是我刚刚踢到的地方疼吗?奇了,你刚刚不是说不痛吗?怎么现在就痛了?」

「你……」申屠飞靖瞪着云白琥,见她一脸无辜,他却气到快吐血,该死!有一天,总有一天,他会报仇的!

对他的瞪视,云白琥不痛不痒,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啦!不过她也懂得适可而止,不然要是玩过头,真气死他就不好了。

她拿出药瓶和一颗药丸,「喏,把这药吃下去,能止痛,胸口的瘀青用云南白药连涂三天就会消了。」

申屠飞靖瞪着云白号手里的药,他要有骨气一点就不要拿,可他真的很痛,要是不拿,以这女人踢在他胸口的狠劲,他一定会痛个一个多月。

抿着薄唇,他不甘心地拿起药丸吞下去,不一会儿胸口的闷疼就已减轻,不再疼得让他受不了。

再接过云南白药,他闷声说道:「谢了。」

娘的,被打伤还得向打伤他的人道谢,真不甘心!

云白琥毫不客气地将他的道谢接下,勾着笑,她凉凉挑眉。「不客气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」每次都打伤他、再给他药,早已成惯例了。

「云白琥,你一点都不可爱,难怪没有男人敢娶你。」申屠飞靖气得牙痒痒的,不甘心地回呛。

「是呀!你说的没错。」云白琥点头,轻耸纤细的肩。「这年头男人都太弱了,嫁了也不安全呀!」她意有所指地睨他一眼。

她那带有隐喻的眼神让申屠飞靖气得瞪眼,他冷哼一声,很跩地看着她,「云白琥,老子这辈子可能娶任何女人,就是不可能娶你!」

「那就好。」云白琥松了口气,凤眸睨他一眼。「我也很怕被冠上杀夫的名号。」

「你……」申屠飞靖瞪着她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可恨呀!不管是武艺还是嘴上功夫,他都惨败。

「乖,别气。」她轻拍他的脸安抚他。「喏!这给你。」她拿了一本书给也。

「别拍我的脸。」这女人,把他当小孩子哄吗?他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,低头看着她给他的书,眼睛立即瞠大。「惊天掌?!老天!你连这也盗出来了?」

这遗失很久的掌谱,她是去哪盗的呀?而且还不在意地给了他。

「是呀!可惜这掌谱不适合女人练,只好给你了。」云白琥一脸可惜,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盗出来,没想到却不能练。

申屠飞靖看向她,剑眉微扬。「你把这掌谱给我,难道不怕我靠这个打赢你?」

云白琥斜睨他一眼,「你不懂吗?我是在给你赢的机会呀!一直赢你,说真的,我也腻了。」说着,她很无奈地叹口气。

「云白琥,你真的开口就没好话。」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吼,三两下他的怒气就又被她挑起来。

对他的怒火早已习以为常,云白琥一点也不怕,「我要走了,下次见。」她朝他挥了挥手,旋身离开。

可走了几步,她又转头,嘲弄地睇他一眼。「希望在我老死前能等到你打败我的那一天!」挑衅地丢下一句话,她笑着离去。

「云白琥——」瞪着那离去的身影,申屠飞靖气得跳脚,却又拿她无可奈可。

可恶!有一天,总有一天,他会报仇的!

【××××××】

夜,极深。

一抹浅绿身影在夜色中飞掠,轻盈地落在细瘦的树梢上,一双凤眸看着前方的皇陵,门口有几名护卫正在巡逻。

真是麻烦!

柳眉微微蹙起,阿爹要是知道她跑来盗太上皇的坟,一定会抓狂,因为太危险了!

他们云家盗墓素来只盗沉埋百年以上的古墓,因为宝物多,被发现的机会也比较低;最忌讳盗刚死不久的墓,因为太引人注目了,而且稀世珍宝也不多,所以云家很少盗这类的墓。

啧!若是可以,她也不想来盗这皇陵呀!因为太上皇刚死没几个月,守卫巡逻得很严谨,可是偏偏她要的武功秘笈就在里头,让她不得不来。

这太上皇也奇怪,墓里放金银财宝,珍奇古玩就算了,没事放本武功秘笈干嘛?死人能练武吗?

若是寻常的秘笈就算了,偏偏还是遗失百年的武功宝典,勾得她心痒难耐,再怎么危险,她还是来了。

没办法,谁教她是个武痴?她嗜好练武,任何秘笈她看一次就能记住全部内容,毋需多久就能学起来。

当她七岁那年第一次将阿爹打倒在地时,阿爹又惊又奇,直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。

什么奇才不奇才的,她才没兴趣,她只对练武有兴趣,因此她只盗武功秘笈,盗到了就学起来,学好再去盗。这是她的乐趣之一。

至于另一个乐趣……

唇瓣微扬,云白琥想到申屠飞靖那张咬牙切齿的俊庞。

他真的很好玩,通常输给她的人都会不服气,可是却也很识相,不会再来挑衅她;不过,他却是个例外。

自从输了她之后,他就三不五时地来找她挑战,一开始她懒得理会,毕竟他太弱了,她没兴趣赢弱者。

可他却一直纠缠,缠得她烦了,只好踢飞他。

不过,这一踢,却也让她讶异,因为她用了三招才将他踢飞,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,他竟进步了。

她开始觉得有趣了!因此,他每次来挑战,她每次都接受,再将他打败,而每一次比试,他都比前一次进步。

想要赢他,也一次比一次棘手,不过她喜欢,打赢他很有乐趣呀!见他那副不甘心的模样,就觉得愉悦呀!

唇畔的笑容加深,不可否认,她很期待与他见面,不过距离下次见面,应该是好几个月之后了。

想到这,云白琥不由得微拧柳眉,想到又要隔好一阵子才能看到申屠飞靖,不禁有点寂寞。他可是她的娱乐呢!

「啧,看来又要无聊一阵子了。」她低哼一声,凤眸瞟向皇陵,轻拧的眉尖立即舒开,唇瓣又扬起。

没关系,等盗到秘笈,她也可以耗一段时间,刚好等申屠飞靖出现,再用力踢飞他,恶狠狠地嘲笑他,呵呵……

她轻笑地伸手摘下几片树叶,指尖轻弹,将树叶射向守卫。

看到被树叶射到的守卫全倒地,她才飞落身影,在皇陵四周绕着,以脚尖探着地面。

「唔……要从哪里挖洞呢?」她的动作得快一点,下一班交接的守卫是一个时辰后,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。

她边踩边沉吟,经过一名昏迷的守卫身旁时,却隐隐觉得不对,心头有一股不安。

她抬头观看四周,很静,可却静得有点诡异,风中隐约带着轻浅不可察觉的呼吸声。

糟了!她心一惊,正要撤退时,地上昏迷的守卫却突然抓住她。

「该死!」她立即将守卫踢开,可一群守卫却已将她包围。

「云家盗墓者,逮到你了!」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
她抬头和来者打了照面,一看到那人,她就知道——她中计了!

【××××××】

闷!

申屠飞靖闷极了!

大口将杯里的酒喝掉,他又倒了一怀,闷极地喝着闷酒。

而能让他这么闷的人只有一个,就是那该死的女人!想到那张可恶的小脸,他更气闷了。

「飞靖,你心情似乎不怎么好?」封日岚轻摇白玉折扇,俊美尔雅的脸庞扬着轻笑,饶富兴味地看着好友。

申屠飞靖懒懒睨他一眼,不吭声,继续喝闷酒。

封日岚瞄了桌上一眼,才一下子,酒壶就已空了三瓶,而对面的男人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,吭也不吭一声,就只顾喝他的酒。

「心情闷,就叫几个姑娘进来吧!」难得来到有名的青楼,只有酒、没有美人,实在不够味。

「你叫你的份就好。」申屠飞靖冷哼,他对姑娘没兴趣,他比较想掐死那姓云的女人。

可恶,每次输给她、接受她的嘲笑后,他就得闷个好几天,又怒又恨,却又没辙。

「啧啧!要不是知道你是男的,我真会怀疑你是不是娘们!」平均一到两个月闷一次,固定得跟女人的癸水没什么两样。

「要不是从小和你穿同一件裤子长大,我也很怀疑你真是带把的吗?」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回话,黑眸意有所指地瞄着封日岚那张比女人还好看几分的脸庞。

拜云白琥所赐,他的嘴上功夫也不弱,就只是输给她而已。

被反讽回来,封日岚也不痛不痒,俊庞依然噙着浅笑,「说真的,你每一个多月发作一次,是为什么呀?」

他好奇很久了!封家和申屠家算是世交,他等于是和申屠飞靖一起长大的,对他的个性也很了解。

少年时的申屠飞靖自信狂妄而不可一世,未及弱冠就在武林上闯出一番响当当的名声。

虽说申屠家是有名的武林世家,可申屠飞靖从不靠家世,只凭一人就在江湖上闯出名号。

他能狂能傲,是因为他确实有本事,武艺高强又是申屠家少主,是武林里人人称赞、羡慕的少侠。

可是五年前,他却突然变了,敛起狂狷的姿态,变得谦虚,甚至比以往更加勤练武艺,好像要找谁报仇似的。

他看得啧啧称奇,可怎么问,申屠飞靖却怎么也不说,只知道从那之后,他大概一个多月就会闷一次,然后闷完,武艺就练得更勤,让他不禁怀疑……

「飞靖,你每次闷完后就开始狂练武功,难道是因为你被打败吗?」封日岚大胆猜测,可又觉得不可能。「可是不可能啊!当今武林,能打赢你的屈指可数呀!」

他这好友从出江湖后就未尝败续,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打败他?

申屠飞靖不说话,只是脸色更沉,臭得跟什么似的。

见状,封日岚眯眸,「难道……我猜对了?」真的假的?

「闭嘴!」申屠飞靖低喝,大口喝掉杯里的酒。

封日岚睁大眼,手上的折扇惊得差点掉了,嘴角隐隐抽搐。「真的假的?飞靖,真被我说中了?」

申屠飞靖恶狠狠地瞪着他。「封日岚,把你脸上的笑容给我收起来,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动手。」

听到警告,封日岚很识相地勉强收起笑容,只是嘴角却一直忍不住上扬。

难怪!他就在想,那么自傲的申屠飞靖怎会突然收敛狂态?原来就是输了人,而且还平均一个多月输一次。

「啧啧!飞靖,打败你的人是谁,能不能透露一下?」封日岚一脸好奇,他这兄弟的武功已经这么强了,竟还有人能打败他,让他不禁想认识对方。

申屠飞靖不说话,哼!他会说才有鬼,想也知道封日岚会笑死。

见他不吭声,封日岚不放弃,继续追问。「那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?」他想了下,以申屠飞靖的个性,要是输给男的还不会怎样,若是女的……

俊眸一亮,他仔细观看申屠飞靖的表情。「那人该不会是女的吧?」

这下,就见申屠飞靖脸色一僵。

「噗!哈哈……飞靖,真的假的,你真的输给女人?」难怪!难怪他怎么问他都不说,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呀!

「封日岚!」申屠飞靖恼怒地瞪着封日岚,手上的杯子被他气得捏碎,「你想死的话就继续笑没关系!」

「咳咳……」见他变脸了,封日岚很勉强地忍住笑声,「好好,不笑不笑。」

要笑也得私下笑,这时候可不能捋虎须。

「哼!」申屠飞靖冷哼,「警告你,这件事不准说出去,不然有你好看的!」

封日岚一脸无辜。「兄弟,我像是那种会说出去的人吗?」

「你说呢?」申屠飞靖恶狠狠一笑。「只要传出去,不管是不是你说的,我都当是你说的。」

哼!从小一起长大,他会不了解这姓封的吗?这家伙根本就唯恐天下不乱,只会在旁边看他笑话。

「啧啧!你这模样要是被那些歌颂崇拜你的人看到,一定会幻灭。」摇着折扇,封日岚摇头。他这兄弟在江湖上是闻名的大侠,人人传闻他个性温和、脾气好,呿!那根本是假象。

他只是懒得生气,真让他发起怒来,他就像头老虎,会四处皎人。他相貌本不属俊美型,五官如刀刻般粗犷刚硬,一点也不斯文,却很性格。

先不说申屠家的势力,单申屠飞靖一人闯出的名号,就让众家闺女、侠女倾心不已,连武林第一美人都放话非申屠飞靖不嫁。

「我真不懂!」封日岚看着申屠飞靖,不禁感叹。「你长得也没我好看,怎么女人缘比我还好?连上青楼,想伺候你的姑娘都比我多。」

申屠飞靖睨了封日岚一眼,凉凉说道:「你那张脸比娘们还美,伺候你干嘛?搞不好她们还怀疑你爱的是男人呢!」

「是吗?」封日岚挑眉,朝申屠飞靖抛个媚眼。「飞靖,若对象是你,我不介意来个断袖之恋。」

那娇滴滴的媚眼,让申屠飞靖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。「封日岚,你真是够了!」他受不了地瞪眼。

封日岚轻笑,正要再说话时,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。

他挑眉,打开窗户看了一下。「咦,那不是南宫吗?他怎会来青楼?」而且还带了一大群捕头。

「大概是哪个不长眼的贼惹到他了吧!」申屠飞靖没兴趣地接话,「惹到有名的南宫神捕,那不长眼的贼可惨了!」

「我出去瞧瞧,顺便和南宫打个招呼,你要一起吗?」封日岚看向申屠飞靖。

「不了。」他没兴趣。

「那要我叫姑娘陪你吗?」封日岚勾唇轻笑。「来个姑娘让你消消火,解个闷气也不错。」

申屠飞靖瞪过去,可封日岚根本不怕,哈哈一笑,就推门离去。

娘的!怎么他身边尽是这种会让人气得吐血的人?申屠飞靖低咒,满肚子不爽。

可恶!这一切都是云白琥的错,要不是她,他也不会这么闷。

那该死的女人,不知又跑去哪挖坟了!

每次比完武,她就会消失一阵子,然后再出现时,就又变得更强,娘的!她真是人吗?他怎么都打不赢她呀?他没好气地咕哝,仰头正要喝酒时,却听到身后窗户被推开的声音。[ 热{ 书# 吧% 独@ 家* 制

申屠飞靖眉一挑,难道是那个不长眼的贼来他这了?

嗯哼,很好,他大爷心情正不爽,正好有人能让他出气。

勾起阴狠的笑,申屠飞靖喝完酒,缓缓转头。「小贼!老子……」心情正不好!

后面这句还没说出口,他已对上一双凤眼——

第二章

「你……」瞪着那张脸,申屠飞靖错愕地瞠大眼,霎时说不出话来。

看到他,云白琥讶异地扬眉,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,凤眸立即扬起一抹讥讽。

「真巧呀,没想到你还满风流的嘛!」这么晚了还待在青楼,又见满桌的空酒瓶,看来寻欢很久了嘛!

她睨着他,胸口涌起一抹酸意,语气更嘲讽,「怎么没看到伺候你的姑娘?还是你风评太差,没人肯伺候你?」

申屠飞靖没空理会她的讽刺,他听着外头的骚动,心头立即升起不好的预感,他深吸口气,战战兢兢地开口。「云白琥,不要告诉我,南宫瑾在追捕的人就是你。」

云白琥回给他一抹笑,优闲地坐在窗台上,侧头想了一下,才慢条斯理地回答。「若没意外的话,应该是在追我没错。」

果然,她就是那不长眼的贼!

申屠飞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,而她竟然还一副悠哉模样,他看了简直快吐血了。

「你这女人还这么悠哉,你没事找事做吗?」申屠飞靖控制不住怒火,气急败坏地对她低吼。

「你没事去惹南宫瑾干嘛?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闻名天下的神捕,被他盯上的人,每一个都被送进大牢,你是也想尝尝牢里的饭好不好吃是不是?」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呀?

「谁去惹他呀?」云白琥睨他一眼,冷哼一声,「你当我那么闲吗?是那姓南宫的来招惹我好吗?」

「他招惹你?」申屠飞靖一愣。

「我去盗墓,谁知道是他设下的陷阱,然后就被缠上了。」云白琥耸肩,轻描淡写地说道,略过她去盗的是太上皇的皇陵这件事。

「你去盗墓?」申屠飞靖上下看了她一眼,不可置信地低吼:「你就穿这样去盗墓?」一身显眼的翠绿衣衫?

云白琥也跟着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眼,不解地抬头看他,「有什么不对吗?」

有什么不对吗?申屠飞靖觉得自己快气爆了,这女人竟然还一脸无辜地反问他有什么不对吗?

他深吸口气,告诉自己冷静下来,咬着牙,很不抱指望地再问:「那你有蒙面吗?」

「干嘛蒙面?」卷弄着颊畔发丝,云白琥不以为然地看着他。「我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。」

「不是做偷鸡摸狗的事?」不行!他忍不住了!「盗人坟不叫偷鸡摸狗叫什么?」

「我盗墓是光明正大地盗,又不是偷偷摸摸地来。」云白琥撇撇嘴,他们云家人盗墓素来光明正大,又不像那些宵小之辈。

「去你的光明正大,要光明正大,你干嘛都半夜盗墓,不挑早上?」这女人还敢跟他辩!

谁知云白琥却送他一记白眼,「笨蛋!白天盗墓就不刺激了。」

蠢!连这也不懂。

「什么?」申屠飞靖再度一怔,什么跟什么啊?

云白琥叹气,提起耐心跟他解释。「你难道不知那些恐怖的妖魔鬼怪都是晚上出没的?所以当然要晚上盗墓才刺激呀!也许能遇上一些鬼怪也不一定,可惜我到目前为止还没遇过。」她撇撇唇,满脸可惜。

这是什么理由呀?申屠飞靖完全说不出话来,他无力地闭上眼,觉得头好痛,认识她,真是他这辈子的孽障呀!

「到楼上搜!」房外传来官兵的声音。

听见愈来愈近的骚动,申屠飞靖睁开眼,很无力地问:「南宫瑾看到你长啥模样了吗?」

「嗯!看到了。」云白琥点头,也听到外头的骚动,不过倒一点也不紧张,一样老神在在。

很好,这下真的没救了!

「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。」他没好气地吼,他才不会帮她,更不会救她!

「我也不打算找你帮忙呀!」云白琥睨他一眼,凤眸不掩轻视。「靠你不如靠自己。」

「很好,那你就靠自己吧!」听到她的话,申屠飞靖更火,「反正你武艺高强嘛!打败南宫谨对你而言也不是难事。」

他冷冷嘲讽,哼!那么有本事就不要求他。

「是不难。」云白琥点头。「不过他真难缠,一路一直追着,要不是杀了他会更麻烦,我早取他的命了。」胆敢设圈套抓她,找死!

申屠飞靖听了却直冒冷汗,理智立即回复。对厚!要是南宫瑾真激怒她,她真动手伤人,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。

杀伤朝廷官员可不是小事呀!而且,要是让他爹知道他在一旁旁观,那他也完了。

他可没忘记他爹疼云白琥疼极了,比对他这儿子还好,云白琥要是宝,他这亲生儿子就是草,根本比不上云白琥的一根头发。

「嗯……」云白琥没理会他,迳自沉吟。「虽说民不与官斗,不过那姓南宫的都看到我的脸了,一定会纠缠到底,啧!麻烦,还是杀了他好了!」好,决定了!

「等……」

申屠飞靖急忙开口,可话还没说出口,搜查的官兵却已到门口,门被用力推开——

【××××××】

门一被推开,申屠飞靖动作快速地抓住云白琥。

「做什……」云白琥皱眉,想要推开他。

「闭嘴!」申屠飞靖低喝,伸手捂住她的嘴,抱住她迅速飞往内室,将她丢上里头的床榻。

「申……」云白琥瞪他,才要开口,却见他脱下外衣,也跟着爬上床,凤眸立即瞠大。

「你做什……」

「嘘!」捂住她的嘴,申屠飞靖拉住被子盖住两人,「你闭嘴!」他低声命令,强健的身体压在她上方。

这家伙竟敢又叫她闭嘴?云白琥不悦地皱眉,扯开捂住嘴巴的手,「走开!」边说边伸手要推开他。

「进去搜!」

听到官兵要进来了,申屠飞靖赶紧低喝。「你别闹了!」人都要进来了,这女人还不合作,一直动来动去的!

云白琥眯眼,见推不开申屠飞靖,她也不打算客气了,正要一掌击飞他时,他却刚好转头。

「都叫你别动……」申屠飞靖没好气地转头瞪她,谁知她却正好抬起头,两人的唇刚好贴上。

瞬间,两人一愣,两双眼怔怔对视。

申屠飞靖这才发现两人的暧昧,他贴在她上方,两人的身体紧贴着,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软,呼吸间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。

那是自然的香味,淡淡的,隐隐约约的,却让他的呼吸变沉。

而她的唇也好软,他怔怔地看着她,头一次发现她的脸好小,睫毛又长又翘,身子也好娇小,仿佛经不起他用力一抱。

云白琥也傻住了,这意外让她错愕,而他渐渐转深的黑眸则让她感到莫名慌乱。

男性的身躯贴着她,她亦感受到他的气息,那是成熟的男人气味,她不敢呼吸,怕吸入太多他的气息,让她失措。

「里面有人!」

官兵的声音打破两人的迷障,申屠飞靖立即回神,赶紧掀开被子,瞪向来人。

「谁?竟敢闯进来!」他怒吼,黑眸冷冷扫向进来的官兵,他黑发凌乱,裸露的强健胸膛剧烈起伏,身后的床被盖住一人,虽然看不到长相,可乌黑的长发露出被外,一看就知定是个女人。

进来的官兵互觑一眼,一看就知道自己打扰到什么,为首的捕头开口道:「我们在追查一名盗匪。」

「什么盗匪我不知道,我只知你们打扰到我了,滚出去!」申屠飞靖冷睨一眼,狂傲气势慑人。

而他的心情也十分激动,方才的事让他惊愕,鼻间仿彿还能闻到她的香味,引动他的情绪,让他焦躁不安。

「这……」捕头迟疑了下,虽惧于申屠飞靖的气势,可目光还是看向床上的女人。「请让我们看一下后面的姑娘。」以防万一,他还是得确认一下。

申屠飞靖抿唇,不悦地挑眉。「我的女人有啥好瞧的?」

「职责所在,请让开。」捕头走上前。

申屠飞靖冷冷地看着他。「再上前一步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。」他冷声警告,心里却暗咒:娘的,这捕头也太难搞了!南宫瑾的手下部这么缠人吗?

捕头脚步顿了下,态度却十分强硬,「请让开。」此话一出,一旁的官兵也跟着拔剑。

申屠飞靖眯眸,察觉身后的人正打算起身,他赶紧抓住被子,不让她出现。

开玩笑!不制住她,她一定会跟这群人打起来,到时事情更难收拾。不过,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。

申屠飞靖瞪着眼前的官兵,正当双方一触即发时,一个轻佻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。

「咦?怎么这么热闹?」封日岚摇着折扇,笑嘻嘻地看着对峙的场面,他身边则跟着一名穿着玄衫的魁梧男子。

「总捕头。」看到南宫瑾,官兵立即恭敬地低下头。

而申屠飞靖却觉得更头痛了,完蛋了,南宫瑾出现就算了,封日岚也跟着来,这下真的难收拾了。

「啧啧!」封日岚挑眉看向申屠飞靖,当然也没错过床上那床被盖住的女人。

「我说……」

申屠飞靖立即瞪向他,俊庞一片冷静,可心里却不停低咒:姓封的,你要敢拆老子的台,兄弟就不用做了!

接收到警告,封日岚笑得更贼了。「南宫呀,你们也太不识相了,竟然打扰到申屠大侠的好事,这个闻名江湖的大侠可是难得到青楼来寻欢的耶!久久来一次,你们就打扰到他和姑娘燕好,也难怪我这兄弟会气怒了。」

听到他的话,旁边的官兵惊愕地互觐一眼,齐看向申屠飞靖,没想到这男人就是江湖上武艺排名第一的申屠飞靖,那个有名的武林豪杰。

而申屠飞靖则气得牙痒痒的,他妈的封日岚,这番话摆明就是在损他名声,这下可好了,他上青楼的事没多久就会传遍世上了。

他压住怒火,看向南宫瑾。「南宫,看够了吧?叫你的人退下!」他没好气地道。

「我们是来抓盗匪的。」南宫瑾淡淡开口,目光看向被子盖住的女人。

「我知道,你的人刚刚说过了。」申屠飞靖与南宫瑾相视。「不过我这房里只有我叫来的姑娘,没有你说的盗匪,若不信你问封日岚。」他拖另一人下水。

被点到名,封日岚愣了一下,也看到申屠飞靖暗射过来的警告,很识相地点头。

「是呀,南宫,这姑娘还是我帮飞靖叫的呢!唉,他最近燥火上升,我叫这青楼闻名的小桃红帮他去去火,没想到火才去不到一半,你们就上门了。」他笑得轻痞,面不改色地扯谎。[ 热X书% 吧* 独[ 家Y制@ 作]

南宫瑾不语,沉静的黑眸看向申屠飞靖。

「南宫,难道我的话有那么不可信吗?」申屠飞靖轻叹,「唉!连上个青楼也能遇到你,我的名声这下可丢下了,好吧!你不信的话,我把被子掀开好了。」说着,他就要掀开被子。

「不用了。」南宫瑾开口。「抱歉,打扰到你了,放心,今日的事,我手下的人不会传出去的。」

「那就多谢了。」申屠飞靖扬唇一笑。「对了,你在抓什么盗匪?也许我能帮忙。」

「是个盗墓贼。」南宫瑾淡声说道。

「盗墓贼?」封日岚挑了挑眉。「能让你这个神捕追捕的盗墓贼,一定不是个小人物,该不会是云家盗的墓吧?」

「嗯!我设了陷阱在先皇皇陵,对方果然上当,可惜还是让她逃了。」南宫瑾微微皱眉。

先皇皇陵?!申屠飞靖紧握拳头,差点想把被子里的女人拖出来狠狠掐死,这死女人!什么地方不去盗,竟然去盗先皇皇陵?摆明找死嘛!

「敢盗先皇皇陵,这盗墓贼还真是没脑子。」申屠飞靖咬牙说道,话才说完,腰眼就传来一股刺痛,痛得他差点叫出来。

这死女人竟敢掐他?!

「不多聊了,那贼不知逃到哪去了,我去追捕。」南宫瑾说完,便率着一行人离开。

「飞靖,那我也不打扰你了。」封日岚送他一记眼神,眸光意有所指地瞄了床被一眼,然后对他贼贼一笑,给他一个「兄弟,你欠我一次人情」的表情。

申屠飞靖狠狠瞪封日岚一眼,看到一行人离去,这才低吼:「妈的,云白琥,你掐够了没?」他跳了起来,揉着腰眼,低头看了自己的腰侧一眼,该死的,都被掐到瘀青了!

云白琥掀开被子,一直闷在被里,白皙的小脸染上一抹淡晕,那双凤眸则冷睨着他。「谁是没长眼的贼?」

「当然是你这女人!」申屠飞靖火大不已,「你有没有脑子呀?谁的坟不去盗,竟去盗先皇皇陵,摆明在叫人抓你!」

他抬头瞪她,可一看到她,目光却一愣。她的长发微微凌乱,白嫩的小脸映着一抹绯红,衣襟也微乱,露出细致美丽的锁骨和雪白凝肤,看起来……竟莫名地诱人。

他忍不住深呼吸,却又仿佛嗅到那抹淡香,视线不由得移到那粉嫩的唇瓣,想到方才碰触到的柔软。

察觉到他的视线,云白琥一愣,也想到方才的事,脸颊不由得一热,她不禁抿唇,别扭地瞪他。「你看什么?」

「呃……咳咳,没呀!」申屠飞靖尴尬地别开眼,可眼睛却又瞄向她,没错过她脸上的嫣红。

她是在脸红吗?而且,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还满可爱的,真是见鬼了……

两人各自别开眼,气氛顿时有点尴尬,也有点暧昧。

「我要走了。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,云白琥低声说道,步下床,凤眸看向别处。

「你要去哪?」申屠飞靖直觉地问出口,可一问又觉得不对,他向来下管她要去哪的呀!

「呃……我的意思是,你现在被南宫瑾盯上,他又知道你的长相,你最好不要乱跑。」他赶紧解释,也为自己找个借口。没错,她可不能出事,她要出事,惨的人可是他,他爹要知道他就这么让云白琥离开,一定会砍了他。

「那个南宫瑾抓不到我的。」她才不把那姓南宫的放在眼里。

「南宫瑾很聪明,就算打不过你,他也能设一堆陷阱,像这次,你不就上钩了?」想也知道南宫瑾这次设的是什么陷阱,这女人可是标准的武痴,为了得到想要的秘笈,再危险她都会去。

云白琥不说话,仅是抿着唇,却也明白他说的对。那南宫瑾真是个麻烦!她忍不住抬头瞪他,「都是你,不然我刚刚就解决他了。」

申屠飞靖撤唇。「拜托,杀了他,你麻烦更大。」啧!不识好人心,枉费他救她。

「谁教你要蠢到上当,蠢到去盗先皇皇陵,白痴也知道那是陷阱,就是有笨蛋会跳下去,哈哈……」难得有机会能嘲讽她,爽呀!

云白琥恼怒地瞪着他,见他那得意的模样,心情更不爽,可偏偏她又无法反驳。可恶,她这次是真的蠢到了!

见她气恼的模样,申屠飞靖爽快极了,头一次占得上风,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
「你瞪我也没用,相信我,现在你的画像一定贴遍大街小巷,哈哈!恭喜你,你红了。」他说着风凉话。

云白琥抿紧唇,瞪着申屠飞靖脸上的笑容,很刺眼也很碍眼,然后……她也勾唇笑了。

一看到她的笑容,申屠飞靖立即警戒起来。

「我记得申屠伯父的寿辰在月底嘛!只剩半个月了,以往他的寿辰,我都会去恭贺他,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。」她笑意盈盈,尤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,她笑得更愉悦了。

「我想你也是要回去的,伯父寿辰,你怎么可以缺席呢?正好,咱们就一起同行吧!」

「谁要跟你同行?」他才不要!他又不是傻子,要是他们同行,他就得负责保护她,她要有任何损伤,衰的都是他。

「你拒绝我?」云白琥耸了耸肩,也不勉强。「好吧,那我就一个人去申家堡好了,等我到了那,绝对要跟伯父好好『聊一聊』他的儿子对我有多好。」

「云白琥你……」威胁!妈的,这绝对是威胁!

「怎样?」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。

「你……」申屠飞靖气得咬牙,手好痒,好想好想掐死那纤细的小脖子。「同行就同行!」最后,他只能说出这句话。

看到她那得意的笑容,他好呕!他娘的哩,他收回前话——她一点都不可爱!

第三章

果然,不到一天的时间,大街小巷已贴满通缉的画像。

偏偏他身边这个通缉犯却一点都不合作!叫她戴个头纱好遮面,她二话不说,直接回他两个字——不要。

「为啥不要?」申屠飞靖瞪着云白琥,口气凶恶。

云白琥淡淡瞄他一眼,「我又没犯法,光天化日之下,戴个头纱干嘛?」

「没犯法?」哈!这种话她胆敢说出口?「没犯法你的画像会贴满大街小巷吗?」

这次云白琥连话都懒得回,迳自把玩手上的九节炼,摆明了就是不戴头纱,他说啥都没用。

「你……」申屠飞靖咬牙切齿,却又拿她无可奈何,只能深呼吸,告诉自己要忍。「好,不戴头纱,那易容呢?总可以了吧?」

「不要。」想也不想,直接驳回。

「又不要?」申屠飞靖气得跳脚。「云白琥,原因是啥?」娘的!给他个理由呀!

「天热,脸上戴个面具,闷死了!」她如他所愿,却让他听了想吐血。

这是什么理由呀?申屠飞靖用力瞪她,可被瞪的人一样悠哉,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。

「好,不戴头纱,不易容。」他忍,他妥协。「那雇辆马车,你就坐在马车里吧!」

「我讨厌坐马车,闷死了!」这次不用他问,她直接给原因。

申屠飞靖却忍不下了,他用力怒吼:「云白琥,你该死地知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呀?你被通缉耶!你现在是通缉犯耶!叫你戴头纱不要,易容也不要,坐马车也不要,那你要干嘛?还是我直接把你打包送到南宫瑾面前,啊?」

这女人真有惹怒圣人的本事!但他不是圣人,只是凡夫俗子,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砍死她,就是因为他该死地打不赢她。

天杀的!他是造了什么孽?怎会认识这个孽障呀!

云白琥懒懒地抬眸,不把申屠飞靖的怒气放在眼里,唇瓣轻扬。「你有种将我打包送到姓南宫的面前吗?」

「你……」申屠飞靖恶狠狠地瞪着她,可偏偏就是无法反驳。

对!他就是该死的没种。

「怎样?」她笑看着他,就是算准他拿她没辙。

申屠飞靖只能咬牙,将满肚子的火吞进肚中。没关系,好男不跟女斗,不要理她就好,愈理她,只会让自己愈吐血。

「哪敢怎样?」他皮笑肉不笑,反正遇到她,他也只能认了,只好走羊肠小径,尽量避免官道,省得引入注目,搞得自己也像被通缉一样。

明明通缉犯就不是他呀!可偏偏她比还他优闲,一点都没有身为通缉犯的自觉。

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嘀咕,此时两人正走在树林中,看看天色也快黑了,看来今天得在这落脚了。

唉!自从与她同行,他就没睡过客栈了,没办法,带个通缉犯太引人注目了。

偏偏这个通缉犯连收敛也不懂,什么伪装都不肯做,若不是他坚持走小道,她还要大摇大摆地走官道哩!一点都不怕被发现行踪。

弄到最后,反而是他比她还小心翼翼,怕被发现,真是的!到底是谁被通缉呀?

申屠飞靖愈想愈不爽,嘴边也一直嘀咕。

「喂,你自言自语一整天,嘴巴不累吗?」她都听到耳朵快长茧了,怎么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念?

申屠飞靖回头瞪她一眼,一脸没好气。「哼,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,我就不累了。」

云白琥回以无辜的眼神。「我有给你找麻烦吗?」没吧?她一直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呀!

「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个麻烦。」他咬牙说道,若不是她,他现在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,像做贼似的。

他是名气响当当的大侠耶!却因为她像个宵小似的,走任何路都得小心,就怕遇到人。

「那真不好意思。」云白琥勾起唇瓣,回他一记笑容。「我这个麻烦是跟定你了。」呵呵!见他吃鳖的样子心情真好。

可恶,那得意的笑容好刺眼!申屠飞靖恨恨地别开眼,不甘愿地开口。「今晚就睡这吧,我去找干树枝生火。」

见他闷着一张俊脸去捡枯枝,云白琥就想笑。

他真的很好玩,一方面对她气得牙痒痒的,可是同行的这几天,却也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
捡枯枝、生火、找食物,他全都自己来,从没要求她动手过,即使对她再气,还是把她伺候得好好的。

就如同他再不甘愿,还是带她同行,虽然她拿申屠伯父威胁他,不过她知道,若他真的不愿意,拿谁威胁他都没用。

换言之,她早摸透他了——标准的纸老虎一枚!就那张嘴很会吠,却不敢拿她怎样,才会被她吃得死死的。

「你在笑啥?」申屠飞靖抱着枯树枝走回来,就见她脸上的笑容,黑眸不由得一眯。

「没有呀!」云白琥眨眨眼,回他一记甜笑。

申屠飞靖冷哼,想也知道她是在笑他,他不理她,迳自升火,不一会儿,火焰升起,隐隐照亮两人的脸。

「我去打些野味,你要饿了,先吃些果子。」申屠飞靖从怀里拿出几个野生的果子。「刚刚找枯枝时顺便采的,已经熟了,吃了不会涩。」

他冷着一张脸将果子递给她,又起身离开。

看他离开,云白琥噙着笑,拿起一个果子,咬了一口,甜到刚好的滋味让她忍不住眯起眼。真好吃!

三两口将手上的果子吃完,她又拿了一个啃,手指无聊地卷着头发,眉尖不由得一皱。

几天没梳洗了,一路上又在赶路,走羊肠小道等于在绕远路,偏偏申屠飞靖又坚持不走官道,她也只好配合——再不配合,他应该会抓狂,她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。

这几天都没梳洗,身上早已又湿又黏,让她觉得不舒服,就连头发也变得不滑顺。

吃完最后一口野果,她起身决定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水流,至于申屠飞靖……

她看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,耸了耸肩,她只是离开一下,那家伙应该不会怎样,搞不好他以为她自个儿先走了,还兴高采烈呢!可惜,他得白高兴一场了。

云白琥勾起笑,随意找个方向走,逛一逛,看有没有流水小河让她梳洗一下。

【××××××】

奇怪,他干嘛把那女人当成太上皇伺侯呀?

拎着两只野兔,申屠飞靖怎么也想不通他干嘛对那女人那么好?

同行的这几天,吃喝住全是他打理,那女人只要张嘴吃东西兼说话嘲讽他就好了。

而他,明明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得频频跳脚,可是用膳时间一到,却还是去张罗食物喂饱她。

他是有病吗?申屠飞靖皱起浓眉,突然觉得自己有问题,就像现在,他明明气到不想跟她说话,可身体却还是很自动地帮她准备一切。

他是犯贱吗?对她那么好干嘛?她会懂得感谢吗?会不再用那张贱嘴吐他的槽吗?会不再把他气得跳脚吗?

统统都不会!那他干嘛要伺候她?

申屠飞靖愈想愈觉得自己有病,他干嘛对那个不懂得感恩的女人那么好,他应该让她靠自己!

对,他要跟她说,要吃东西可以,求他呀!不然就自己去觅食!

主意一定,一脸的闷气立即被笑容取代,哼!他才不要再当她的小奴隶,没事还要被贱踏。

「云白琥,我告诉你……」咦?人咧?

申屠飞靖瞪着无人的营地,他生的火仍烧着,可原本该待在旁边的人却不见了。

「云白琥!」他转头看了下四周,没人,浓眉立即皱起,那女人跑去哪了?虽不成地自己先走了?

「啧!要走也不会说一声。」他撇唇,也不理她,迳自处理手上的野兔,反正她离开了,他乐得轻松。

虽然这么想,可不知为何,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感觉好像更闷了,俊庞整个沉下来。

该死的!那女人是懂不懂礼貌呀?好歹他也伺候她好些天了,要走之前不会来跟他说声谢谢再走吗?这样闷不吭声就走是怎样?

「该死!」他气得放下野兔,也没心情吃东西了,抓起地上的果子恨恨地咬了一口。

亏他想说她爱吃兔肉,特地抓了两只野兔,结果那女人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……闷啊!

明明巴不得她离他远一点,可看她真的一声不吭就离开,他却又觉得很火,心头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似的,让他心情差到极点。

申屠飞靖紧抿着唇,莫名地又想到前几天与他相贴的柔软唇瓣,还有她身上的淡淡幽香。

这几天,他常常想到那一幕——

她的唇很软,同行的这些天,他常常忍不住看着她的唇,想着触到的柔软,接着,心里就有股冲动,想要再感受一下,看她的唇是不是真如记忆中那般美好。

然后,他的身体定会不由自主地起了纯男性的骚动,他明白那是什么,所以当她那双凤眸扬起,疑惑地与他相视时,他总是狼狈地转开脸。

他不敢看她,也惊骇于那突来的情欲,他斥责着自己,不懂是哪根筋不对,怎会对她起了欲望?

他不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吗?怎会因一个称不上是吻的碰触,就突然开始注意她,莫名地想要她?该死的!他是哪里有问题呀?

这几天,他一直闪躲着,不要碰触她,也不要看她,不着痕迹地保持一段距离。不然,他真怕会压抑不住冲动,吻住那张一直诱惑他的唇,然后……

他一定会被打飞吧?

他不禁自嘲地勾起唇,想到她,心绪就开始起伏,而那女人却一声不响地离开,一点也不懂他心里的挣扎,自始至终只有他受影响,真是该死!

申屠飞靖忍不住低咒。「天杀的!我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,才会胡思乱想,看来真该找个女人消消火了。」才不会饥不择食,对云白琥那女人有冲动。

好,决定了,等天一亮就去青楼找个姑娘,等他发泄过后,就不会再饥渴了!至于云白琥……他才不理她!管她是不是会遇到南宫瑾,会不会又中陷阱被抓住,那都不关他的事,是她自己要离开的,他可没赶她呀![ 热D书@ 吧# 独% 家

「哼!真出事也是自找的。」活该,不伪装嘛!那就自己看着办吧!

申屠飞靖冷哼一声,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,决定睡一下,等天亮就去找姑娘,不理云白琥那女人了!

他合上眼,打算好好睡一觉,睡觉睡觉睡觉……管那女人去死!反正她又不是他的责任,而且她一点也不可爱,只会用那张嘴气他,真被南宫瑾抓到,也是她的命啦!

没错,不要理她!不要理……

「该死!」他烦躁地坐起身,想不理,可心头该死的就是放不下,「可恶,真是孽障!」他不甘心地起身,决定找那女人去,他这辈子真是欠她的!

申屠飞靖沉着脸,大步走着,找着那该死的身影。可恶!等他找到她,绝对要掐死她!她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孽障!

申屠飞靖没好气地想着,耳边听到左边传来轻微的水声,他皱起眉,直觉地往流水声那里走。才走没几步,他就停下脚步,目光怔愣地看着前方。

他找到那该死的女人了,可是他却出不了声,只能傻傻看着……

她就坐在大石上,身上穿着单薄的雪白中衣,像似刚沐浴完,身上未干就穿上中衣,使得薄薄的衣料紧贴着她的肌肤,勾勒出姣美的身段。

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右侧,她倾着螓首,掬起清水梳洗着长发,凤眸轻敛,纤指穿过长发,动作轻慢优雅。

银白月光流泄,轻柔地洒在她身上。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如上好瓷器,雪白晶莹。

微扬的樱唇是雪白中的一抹嫣红,镶在白净的小脸上,有如宝石般诱人,纤细的手指穿过秀丽长发,让他有股冲动想碰触那柔顺黑发。

她美得不像真人,让他不敢出声打扰,呼吸变得好轻,可目光却不由得灼热起来。

敏锐地察觉到一抹注视,云白琥一抬眸,就接触到一双火热黑眸,她一怔,凤眸与他交缠。

他眸里的火焰让她的心跳莫名变快,那仿彿想吃掉她的男人眼神让她慌乱,小脸不由得染上一抹红晕,却不知她这模样更引动男人的情欲。

云白琥别开眼,紧张地命令:「看什么?还不快转过去!」凤眸偷龈他一眼。

但他却没照她的话做,黑眸仍然灼灼地看着她。

那炽热的视线让她的心更慌,小脸更红,凤眸不禁微带嗔怒地瞪过去。「申屠飞靖,转过去!」

「呃……哦!」申屠飞靖回神,赶紧背过身,可她的模样却深深刻画进脑子里,让他气血汹涌,呼吸也跟着不顺起来。

见他转过身,云白琥松了口气,「你这色鬼!竟敢偷看我沐浴?」她咬着唇,瞪着他的背,忍不住骂道。

申屠飞靖涨红脸反驳道:「我、我哪有?」可声音却很微弱,「拜托,我可什么都没看到。」

她又不是没穿衣服!只是模样比身无寸缕还诱人,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眼。

「哼!你要有看到,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,再把你下面那东西阉了!」云白琥冷哼,口气凶狠,可小脸却仍然红通通的,表情又嗔又窘,泛着一抹罕见的娇羞。

「呿!怕人看干嘛大剌剌地在这洗澡?」申屠飞靖咕哝。

「你说什么?」凤眸微眯。

「没!什么都没有。」申屠飞靖摸摸鼻子,深吸口气,清凉晚风拂来,稍微降低他体内的火热。

唉!要不是她碰不得,要不是他还有一点理智,他恐怕早扑过去了。

见鬼了!她平时明明像个男人婆,粗鲁又没女人味,怎么刚刚却美得诱人,让他看傻了眼。

「哼!」云白琥冷哼,「你傻傻地站在那干嘛?还不滚!」

说着,凤眸仍警戒地看着他,小手往下,摸索着一旁的衣服,摸着摸着,她却摸到一抹湿滑的冰凉,软软的、滑滑的……她立即变了脸色。

「走就走。」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回道:「你以为我爱……」

「啊——」一阵尖叫盖住他的话。

「怎么了?」申屠飞靖赶紧转身,雪白身影立即扑来,用力抱住他,他一怔,还没来得及回应,她的香味扑鼻而来,还有相贴的柔软香馥。

「有蛇!」云白琥白着脸,惊恐地抱着申屠飞靖,刚刚碰到蛇的手拚命往他身上的衣服擦。

恶心死了!她刚刚竟然碰……呕……恶心!她嫌恶地皱眉,手擦得更用力,双腿紧夹着他的腰,身体下意识地紧抱着他。

她云白琥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那软滑滑的蛇,一看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,连靠近都不敢。

「什,什么蛇?」申屠飞靖摸不着头绪,见她脸色苍白、神情惊恐,黑眸不由得微眯。「难不成……你怕蛇?」

「谁、谁怕蛇?」云白琥一惊,理智迅速回神,跳离申屠飞靖的身子,神情不自在地拢着头发。

「开玩笑!蛇有什么好怕的?」她逞强地说道,凤眸故作不屑地睨着他。

「是吗?」申屠飞靖抓到她眸里一闪而逝的慌乱,俊庞贼然地笑了。「好吧!不怕就……啊!你脚边有蛇!」

「哇!」云白琥尖叫一声,又跳到他身上,把脸埋进他颈项里,闷声低吼:「快把它赶跑!」

抓到她的弱点了!申屠飞靖得意得想笑,可却笑不出来,因她柔软的娇胴贴得很紧。

浑圆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,抱着他的身体微颤,显见她真的害怕,小脸贴着他的颈侧,呼出的气息拂上他的肌肤。

他忍不住深吸口气,想稳住躁动的心绪,可吸入的却是她的体香,淡淡的,不浓烈,却隐隐诱人。腹下传来一道翻腾的灼热火焰,他的气息变得粗重。

没察觉到他的异样,云白琥紧张追问:「蛇呢?你有赶跑吗?」可却没听到他的回应。她不禁皱眉,抬起头。

「喂!你——」她看向他,却掉进一双带着侵略的炽热眼眸,她一怔,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暧昧。

她的腿大胆地环住他的腰,胸部贴着他的胸瞠,方才的激动让单衣微敞,雪白酥胸半露,而臀下隐约感到一抹坚硬抵着她。

她一惊,正要推开他时,他的动作却比她更快,大手扣住她的后脑,头一低,覆上那张他渴望已久的唇瓣……

第四章

瑰红的唇瓣如他想像中柔软,申屠飞靖不禁沉迷,舌尖轻舔而过,撬开檀口。

「唔!不……」云白琥瞠大眼,想出声,可才一张口,滑溜的长舌却灵活探入,放肆舔吮。

她又惊又怒,气得想打飞他,可抵着胸膛的手却莫名地虚软无力,她不由得轻喘,吸入的却尽是浓烈的男人气息,让她的呼吸更乱。

湿热的火舌舔遍小嘴,滑过小巧贝齿,吮住甜美丁香,感受到她的闪躲,他追逐着,霸道地缠吮,不许她逃离。

她的唇不只柔软,尝起来的滋味也出乎意料地香甜,让他失了理智,大手将她扣得更紧,舌尖勾卷着粉舌,搅弄小嘴中的蜜津。

一手也探入单衣,惊喜地发现她未着小兜,指尖触到雪白滑腻,不禁张手捧住一只浑圆。

她的身子细瘦,可掌中的饱满却丰盈软嫩,肌肤滑得彷若上好的羊脂,让他忍不住用力一握。

「嗯……」云白琥不由得轻吟,唇瓣被他堵住,舌尖被他缠着,残存的理智被他一点一滴地弄散,身子早已虚软不堪,让她只能贴着他,眸儿幽幽泛着一抹氤氲。

那细微的嘤咛甜腻诱人,更激起申屠飞靖的欲火,火舌缠吮得更热情,几乎要攫取她所有呼吸。

而大手也放肆地搓揉着潭圆饱满,粗糙指腹磨蹭着滑腻,拇指滑至酥胸顶端,轻揉着那朵嫣红蓓蕾,让红莓在他手中绽放坚挺。

雪白的酥胸在他的抚弄下变得沉甸肿胀,艳红的花蕾抵着他的手指,随他轻扯揉弄,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,小腹间不由得泛起一股热流,甚至弥漫到私处。

迷人的私花因情动而氾滥,沁出的滑液染湿了亵裤,他身下的火热抵着私处,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地蹭磨轻刺。

炽热的唇离开被吻得又红又肿的瑰红唇瓣,缓慢地往下移动,轻吮出又湿又热的吻痕。

她的幽香和轻喘一一勾引着他,手掌往胸部下缘托起饱满,唇也跟着往下,张口含住那朵红莓。

一手托起雪臀,让私处抵着他的火热,透过布料厮磨着,手指也不安分地抵着亵裤搔弄着花蕊。

在他的挑逗下,她不由得发出细碎嘤咛,胸部在他的吸吮下早已泛起一抹绯红,他的手不断揉弄着酥胸,跟着唇舌一同把玩,快意从胸脯传至全身,让她浑身酥麻不堪。

而一直被火热顶磨的私花更是弥漫着动情甜液,不只沁湿了亵裤,也将他的布料染湿。

感觉到她的湿意,申屠飞靖情欲更加勃发,不禁冲动地扯下亵裤,挺动窄臀,撞击花穴,男性隔着布料微微陷入花心。

「啊!」突来的疼痛让云白琥皱眉,也让她从激情中惊醒,「不!住手!」

她惊慌地推开他,可没了他的支撑,双腿也跟着一阵虚软,往后退了几步,不由得软坐在地。

她狼狈地穿好单衣,可小脸却仍泛着情动红晕,气息慌乱急促,浑圆的胸脯也激烈地上下起伏。

突然被推开,申屠飞靖剧烈喘息,未得到纾解的男性仍然坚硬,他饥渴地看着她,差点压抑不住冲动,想再扑上前去。

可理智却已回到阶海,想到方才差点擦枪走火,他不禁握拳,该死的!他怎会突然……

他深吸口气,瞪着云白琥,眸里仍有跳跃的火花,而她也在此时抬起凤眸,两人对上眼。

她看到他眸里的火焰,那炽热的欲望毫不掩饰,让她心一惊,一颗心恍恍然,失了冷静。

而他,看着她泛红的小脸,瑰红的唇又红又肿,象牙白的玉颈留着他吻下的痕迹,目光再往下溜去,他看到起伏的胸脯,记得她的香软,腹下火热烧得更灼,男性泛起一抹疼痛。

云白琥也看到被男性顶起的裤头,小脸更红,想到他的火热方才如何摩揉着私处,花心间不由得传来一阵悸动。

那情动的反应让她又羞又窘,忍不住咬唇,可尝到的却仍是他留下的气味,让她想到他方才是如何吻她。

哦……她愈想小脸愈烫,连耳根都烧红了,不由得垂下头,窘怒地低吼:「你……你还不滚!」他再站在这里,只会让她更慌乱,无法冷静下来。

听到她的低斥,申屠飞靖一怔,看到她火热泛红的耳朵,心头泛起一抹莫名的骚动。

他有股冲动想要抬起她的脸,看她是否羞得脸红,然后恶狠狠地吻住那张唇瓣……

哦……该死!申屠飞靖闭上眼,单是想像,他的身体就觉得一阵火热,天杀的!他是哪根筋不对了呀?

他低咒一声,不敢再看她,转身快步离开。

见他离开,云白琥才放松身子,可一颗心却仍慌乱不已。

她是怎么回事呀?怎会被他吻得失了心神?明明一开始她还记得要打飞他,可身体却莫名地使不出力气,甚至最后还沉醉其中,若不是刚好回神,她恐怕……

想到这,她不禁懊恼,身体仍留着他碰触的感觉,指尖轻抚,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火热。

心不由得悸动着,就连唇瓣也能尝到他留下的气味,那是不让人讨厌的味道,反而能勾动她的心绪……

他的吻、他的碰触,让她的身体酥麻,就连现在,想到方才的事,身体还泛着火热。

嘴里也还记得他的舌尖探入,勾着她的舌,让她呼吸间全是他的男人气息,甚至在他的挑逗下发出羞人呻吟。

「哦!」云白琥不禁困窘地闭上眼,可身体却仍泛着热,腿心之间隐隐空虚。

她是怎么回事?不但对他的碰触不抗拒,甚至不由得回味,仿佛想再尝试一番,而这次,她不会再喊停……

「云白琥,你疯了!」她用力甩头,想甩去那不该有的想像,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,却止不了心中被搅乱的情潮……

【××××××】

气氛很尴尬,申屠飞靖摸着鼻子,偷觎一眼跟在身后的人,只见云白琥低着头、抿着唇,静静跟在他身后,却连瞧也不瞧他一眼。

这几天都是这样,她完全对他视而不见,不要说不看他了,连句话也不吭,就像个哑巴一样,安静得跟什么似的。

她变得这么安静,让他很不习惯,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尴尬,就算偶尔对上眼,也都快速撇开。

两人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只是到了夜晚,虽然各卧一隅,可尽管隔着一小段距离,他却还是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。

那清雅的香味,总在深夜时悄悄袭上他的鼻间,让他心思躁动,难以成眠。

脑中想的尽是她小嘴的香甜、身体的柔软,还有诱人的嘤咛,每每回想,下腹就传来男性的骚动。

他简直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,看着背对着他的娇躯,只能努力压抑着翻涌的欲火,每一夜,都像个折磨。

但这还不是最难耐的,让他更受不了的是她的忽视,他宁愿她对他冷嘲热讽,或是把他打得半死,这样视而不见,他真的受不了!

这才发现,他好像真的很犯贱,竟然受不了她的忽视和沉默,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打破沉默,只能摸着鼻子,跟着安静。

可是,他受不了了!申屠飞靖停下脚步,转身走到云白琥面前。

云白琥愣了一下,也跟着停下,看着他的胸膛,就是不抬头看他,也不说话。她不说话,他也跟着不吭声,就这样挡在她前面。

云白琥咬着唇,决定不理他,往右边挪一步,谁知他也跟着往右移,她皱了皱眉,脚步往左,他也跟着往左。

这家伙……她不悦地抿唇,犹豫了一下,才抬起凤眸瞪他。

见她肯看他了,申屠飞靖满意地笑了,「喏!给你打。」他乖乖送上脸,等着她的拳头。

啊?云白琥被他的话惹得一愣,怔怔地看着他,好一会儿才开口。「打你做什么?」

「让你消气呀!」见她肯开口跟他说话,申屠飞靖更开心了,「只要你能消气,随你打、随你扁!」

云白琥瞪着申屠飞靖,说不出话来。

申屠飞靖搔搔头,看她一眼,又别开视线,「那一晚在河边对你胡来,是我不对啦!我也不知我是哪根筋错乱了……谁教你也没反抗,乖乖地任我……」眼角觑到她眯眸,他赶紧圆话。[ 熱m書

「呃,我的意思是……那一天你没事变得那么像女人,又那么香,还抱着我,穿得那么少,我又不是柳下惠,哪可能不冲动……」不对!他不是要说这个。

「呃……总之,随你打啦!只要你消气,我随你怎样啦!」申屠飞靖闭上眼,已经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了。

见他认命的模样,云白琥抿着唇,却忍不住上扬的唇角。她又没在生他的气,她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。

那一晚在河边,她没抵抗是事实,她沉醉其中也是事实,她只是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羞窘;对他,她也觉得不知所措。

她不敢看他,就怕想到那一晚的事,就连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,她都会胡思乱想,想他有力的抚触,还有那火热的唇舌……

这几天,她满脑子就想着这些,想着他……

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该有的反应,也没听到云白琥的声音,申屠飞靖忍不住睁开眼,看到的却是一张泛红的小脸,唇瓣微微轻扬,流转的眸光隐隐泛着羞涩。

那娇羞的可人模样让他移不开眼,见鬼地觉得她可爱极了。

察觉到申屠飞靖的注视,云白琥扬眸,却看到他火热的眸光,心不由得颤动,整个人也感到一阵慌乱。「你看……」

「我想亲你。」申屠飞靖打断云白琥。

云白琥瞪大眼,而申屠飞靖也俯下头,她知道她可以闪开的,更可以踢飞他,很简单的,只要她动手就行了。

可是,她动不了,心怦怦跳着,着魔似地看着他火热的黑眸,看着他低下头,炽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,而他的唇就要贴上她……

「跶跶……」

突来的马蹄声打破暧昧的氛围,云白琥立即回神,直觉地推开申屠飞靖,抬起手一挥。

「啪!」地一声,清楚的巴掌印落在古铜色的俊庞上,而马蹄声也刚好停在前方。

「哦,该死!」申屠飞靖低咒,瞪着那骑马的两人,挨了巴掌不算什么,重点是来人之一脸上的笑容恁地刺眼。

「啊!申屠大哥!」一名貌美姑娘惊呼,赶紧下马奔向他,心疼地看着申屠飞靖泛红的脸颊。

而另一个人则继续坐在马上,俊庞有着忍耐的笑。

申屠飞靖咬牙。「封日岚,你他妈的敢笑就试试看!」

「哈哈哈……」封日岚忍不住了,抱着肚子大笑。真难得呀!竟然看到他这兄弟挨女人巴掌。

听到那刺耳的笑声,申屠飞靖黑了俊脸。可恶!

「申屠大哥,你的脸都红了。」柳芸儿惊喊,伸手想碰申屠飞靖。

申屠飞靖退了一步,不着痕迹地躲开柳芸儿的碰触,「没事!柳姑娘你别担心。」他勉强扯出笑容。

柳芸儿咬着唇,对申屠飞靖的拒绝感到受伤,美眸移向云白琥,「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,竟然打……」话说到一半,她突然皱眉。这女人……怎么看起来很面熟?

糟了!申屠飞靖一惊,正要开口,柳芸儿已发出惊呼。

「啊!你是被通缉的那个盗墓贼!」

【××××××】

「申屠大哥,你怎会跟这通缉犯在一起?」柳芸儿震惊地看着申屠飞靖,美丽的小脸有着疑惑。

「呃……这……」申屠飞靖顿时词穷,一时之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,黑眸只好暗暗横了封日岚一眼。

这家伙!没事跟柳芸儿同行干嘛?

封日岚则一脸无辜,反正女祸不是他的,他现在有兴趣的是站在一旁的云白琥。「盗墓云家,久仰了。」他步下马走到云白琥身前。

云白琥瞄了封日岚一眼,又收回视线,对他的热情十分冷淡,目光则放在柳芸儿身上。

察觉到云白琥的视线,封日岚勾着唇,俯下身在她耳际道:「柳芸儿,武林第一美人,不知多少男人败在她的石榴裙下,不过,柳姑娘的一颗芳心可是全放在飞靖身上,非君不嫁呢!」

突来的靠近让云白琥感到不悦,脚步一挪,正要避开时,封日岚的话语却让她停住脚步,心头也起了骚动。

她看着柳芸儿,柳芸儿正贴在申屠飞靖身边,美眸不掩爱慕,娇嗔的摸样十分可人。

这样的美人,很少有男人会不动心的,瞧那家伙,不就没推开柳芸儿的贴近吗?

「听说申屠伯父也有意让飞靖娶柳姑娘为妻。」摇着折扇,封日岚继续在云白琥耳畔喃道。

听到这句,凤眸微闪,垂在身侧的掌心不由得微握。

而一旁的申屠飞靖看到封日岚离云白琥那么近,两人甚至还讲着悄悄话,亲匿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皱眉。

他记得云白琥向来不爱陌生人靠她太近,怎么她第一次跟封日岚见面,就让他这么近跟她说话?

「你们在说什么?」他走上前,身体插入两人之间,将云白号扯到身后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
封日岚优雅一笑,「没什么,这是我和云姑娘的秘密,对不对?」说着,还朝云白琥轻佻眨眼。

云白琥不说话,却也没反驳,申屠飞靖的眉头皱得更紧,心头涌起一股不悦。「秘密?什么秘密?」真是见鬼了!才刚见面就有秘密?

「欸,飞靖,都说是秘密了,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。」封日岚轻笑,故作神秘。

可他的话却让申屠飞靖更恼,他低头看向云白琥质问道:「这家伙跟你说啥?」

「关你啥事?」云白琥冷冷睨了申屠飞靖一眼,脑子犹想着方才封日岚跟她说的话,心里也有一抹恼意。

他要娶那个柳芸儿为妻?很好嘛!娶武林第一美人为妻,他的艳福可真不浅!她尖酸地想着,克制不住心里莫名涌起的酸意和怒火。

听到云白琥这么说,申屠飞屠也跟着火了。

什么叫「关你啥事」?是怎样?她跟封日岚才刚见面,感情就这么好,就有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了?

还是,她看上封日岚那长得像娘们的小白脸,喜欢上他了?

申屠飞靖愈想愈不爽,怒火烧得更旺,气得正要开口时,另一阵飞扬的马啼声又传来。

娘的!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?

申屠飞靖冷着一张脸,恶狠狠地瞪向左方,可一看到来人,他立即变了脸色。

「南宫?!」他惊喊,直觉地想把云白琥藏起来,可来不及了,南宫瑾已经停下马,寒眸射向他身后。

完了!这下麻烦真的大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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